案一、施××,女,65岁。

1998年7月11日初诊。患者于15年前出现双手食指、中指指间关节梭形肿胀,双足跟疼痛,伴晨僵。我院查CF(+)1:80,IgG、IgM及IgA均升高,诊为类风关。长服芬必得等。98年6月始因外感后又出现四肢关节僵痛加剧,双肩酸楚,双膝肿痛行走受限,伴午时发热38℃左右,时咳痰黄。就诊时:双手近端指间关节梭形肿胀,皮色紫暗,双腕双膝肿胀,舌紫苔薄黄,脉滑数。辨证为湿热阻络痰瘀关节,治拟清络化痰祛瘀。方如下:

忍冬藤30g 青风藤30g 西河柳30g 制南星30g 川芎30g 红花10g 落得打20g 参三七6g 延胡索60g 蜂房12g

复诊时热退,关节痛明显好转,但下肢乏力,舌暗红苔薄,脉细,前方去苍术、白术、防风、防己、青风藤,加生黄芪30g 当归20g 泽泻30g 再进14剂

药后症状明显好转。期间因又感冒出现关节痛,经原方加白术12g 防风、防己各12g 苍耳草、银花15g 黄芩10g。7剂后好转,再以第二次复诊方继服治疗,症情稳定。

按:类风关祖国医学属痹证范畴。《素问·痹论》指出“风寒湿三气杂至,合而为痹。”后世医家更从多角度丰富了痹证的内容。《儒门事亲》云:“痹证以湿热为源,风寒为兼,三气合而为痹。”类风关临床有多种类型。但内因为营血不和,正气不足,外因不外乎寒湿阻络和湿热阻络,久则痰瘀交阻。该患者因于外感,入里化热,湿热阻络而致病症加剧,故以清热化湿为主治疗,其热渐消,则再佐以益气固本之品,使正气内存,祛邪外出。

案二、顾××,女,41岁。

初诊1996年7月5日。患者类风关已4年,四肢关节疼痛,双腕关节不能屈伸旋转,右膝关节不能伸直,步履艰难,关节局部喜温畏寒,伴有低热,舌胖质紫苔薄、脉细。实验室检查:ESR75mm/h,RF1:640,IgG升高。辨证为寒热错杂兼痰瘀交阻,治拟清热散寒,祛痰化瘀通络。方如下:

制川乌9g 生黄芪30g 生白术10g 防风12g 防己112g 羌活12g 独活12g 桂枝9g 川芎30g 延胡索60g 山慈菇15g 蜂房12g 制南星30g 青风藤30g 红花10g 知母12g 7剂

一周后复诊,症状略有缓解,继续用原方加青蒿60g,鸡血藤30g,红藤30g,共14剂。再诊时低热退,关节痛较前好转。继服初诊方加当归12g 白芍30g 牛膝15g 骨碎补15g 共14剂巩固治疗,治后症状稳定,中药继续调理。

按:《金匮要略·中风历节病脉证并治第五》中“诸肢节疼痛,身体羸,脚肿如脱,头眩短气,温温欲吐,桂枝芍药知母汤主之”,开治疗痹证寒热错杂之先河。本案根据患者低热、关节局部喜温畏寒等症状,辨证为寒热错杂,方取桂枝芍药知母汤之义,加化瘀祛痰之品,起到了良好疗效。

案三、翁××,女,27岁。

初诊于1986年4月23日。患者于84年出现发热伴双膝踝关节痛,外院诊为“风湿性关节炎”,予强的松治疗。去年始出现双踝膝关节肿胀疼痛,腕关节肿痛,双手中、无名指鹅颈状畸形,晨僵。本院门诊查(RF(+),ESR67mm/h,IgG升高,诊断为类风关,就诊时关节疼痛肿胀、晨僵明显,乏力、纳差,面色萎黄,右肘可及皮下小结,苔薄质胖,脉细,辨证为气血亏虚,治拟益气养血通络。方如下:

党参12g 黄芪30g 当归12g 鸡血藤30g 丹参30g 红花10g 寻骨风15g 地鳖虫12g 白术12g 茯苓15g 白芥子9g 制南星30g 7剂

复诊时关节痛略减,肿胀消退,颞颌关节僵硬,张口受限,苔薄脉数。前方去白芥子、地鳖虫、丹参、加地龙12g、生米仁30g、虎杖30g,再进14剂,药后痛减轻,再服28剂,疼痛肿胀基本消失,病情稳定,再以益气养血药长期调养。

按:《景岳全书》云:“痹者闭也,以血气为邪所闭不得通行而病也”,“历节风痛是气血本虚或因饮酒腠理开,汗出当风所致”。明确提出正气不足、气血亏虚是痹证发病的内在条件。该患者乏力、纳差、面色萎黄等气血亏虚症状明显,故辨证明确,以益气养血通络法治疗收到了颇佳疗效。

案四、王××,女,60岁,退休。

93年9月25日初诊。患类风关10年,目前掌指、肘、肩、膝、腕、踝关节等疼痛,部分肿胀,晨僵约2小时/天。曾用扶他林等无明显效果,舌淡紫,苔薄,脉细涩。证属痰瘀阻络,气血闭阻不通,予益气化瘀,活血通络。

生黄芪30g 白术10g 防风12g 防己12g 制南星15g 白芥子12g 红花10g 延胡索30g 蜂房12g 山甲15g 骨碎补15g 老鹳草30g 川芎15g 米仁12g

用上药一月后,患者自觉症状减轻,肿胀未见明显消退,予上方加泽泻15g。继服一月,肿胀也较前消退,以上方加减,服用至今,患者肿痛未再复发。

按:本患者患病10年,年逾花甲,肾气不足,正虚邪恋,瘀阻于络,津凝为痰,痰瘀痹阻,故关节疼痛肿大,舌淡紫,苔薄,脉细涩。如《灵枢·五变》:“粗理而肉不坚者,善病痹。”治拟益气活血,化瘀通络。用后疼痛减轻,肿胀未消,加用泽泻利水渗湿,随证加减七年,症情稳定。

案五、叶××,女,32岁。

94年5月28日初诊。产后发生关节肿痛8月,曾于外院查RF1:320,来诊时双手腕及双手近端指间关节肿胀,压痛,左腕红肿,晨僵2-3小时,颞颌关节压痛。证属产后体虚,外袭入侵,治拟:祛风散寒,清热通络。

羌活12g 独活12g 细辛6g 制川乌9g 忍冬藤30g 清风藤30g 当归20g 川芎20g 红花10g 蜂房12g

用上药7剂,关节压痛明显减轻,肿胀晨僵依旧,原方加用制南星15g 生米仁15g 以本方加减,服二月后患者诸症均减轻,复查RF:1:80。

按:患者以上方出入治疗半年余,双手腕关节肿胀明显消退,晨僵减轻,压痛不明显,类风湿因子1:80。《类证论裁·痹证》:“诸痹……良由营卫失虚,腠理不密,风寒乘虚内袭。”本案产后气血亏虚,腠理不密,故风寒邪入侵。本方祛风散寒化湿同用,配药当归、川芎、红花活血养血,取“治风先治血,血行风自灭”之意。

案六、陈××,女,50岁。

双手指关节疼痛,肿胀近5年,晨起关节僵硬,曾服雷公藤多甙片、强的松、青霉胺等药。近2年来双手肿胀疼痛逐渐减轻,但出现关节畸形,功能障碍,已影响生活自理,关节僵硬强直,关节周围肌肉萎缩。消瘦,乏力神疲,面色少华,腰膝酸软。舌淡,脉沉细。X片示:右肘及双手掌指关节处可见多个小囊状透光区。关节间隙变窄,消失。血沉50mm/h,类风湿因子1:80阳性,诊为类风湿性关节炎。证属气血虚衰,邪阻经络。治拟益气健脾,补肾通络,祛痰逐瘀。

生黄芪30g 当归15g 生地30g 补骨脂15g 骨碎补15g 制南星15g 白芥子15g 川芎15g 米仁30g 猪苓30g 茯苓30g 旱莲草20g 延胡索15g 炙甘草9g 14剂

另外口服蝎蜈胶囊,每次2粒,每日3次,吞服。

上述方药加减服用,经过近1年的治疗,病情明显的好转,不但能料理家务,还能坚持上班(轻工作)。复查X片示:右肘关节间隙稍变形。桡骨近端见小圆骨质稀疏区,类风湿因子1:20。血沉15mm/h。

按:类风湿性关节炎晚期,肝脾肾三脏亏损,气血虚衰,邪阻经络骨骱,治疗重点应在培补脾肾,养肝强筋,同时逐瘀祛痰,通络止痛。治疗要有法有方,长期服用,才能获得较好疗效。

案七、李××,女,28岁。

因面部出现红斑,色紫红伴脱屑而往仁济医院,经查免疫指标示:ANA:1:160颗粒型,血

111mm/h等,临床诊断为“SLE、LN”予激素冲击疗法而不愿接受,遂来我院要求中药治疗。当时患者面部红斑对称,色紫红,半脱屑,小便混浊,目赤口干。PE:心肺(-),双肾叩痛(+),双下肢压迹(-),肝肾肋下未及,舌红苔黄腻脉细。查尿Rt示,尿蛋白(+++)。

生地15g 赤芍20g 丹皮20g 水牛角(先)15g 女贞子12g 旱莲草30g 生黄芪30g 玄参10g 制首乌20g 白花蛇舌草30g 菝葜30g 石苇30g 山药30g 红藤30g

复诊:服上方两周后目赤口干好转,但面部红斑似有加重,苔黄腻脉细。

苍术12g 白术12g 陈皮9g 制半夏9g 茯苓12g 黄芩15g 金银花15g 紫草20 丹皮20g 丹参20g 水牛角(先)15g 菝葜30g 山栀9g 土茯苓30g

复诊:服上方两周后红斑减少,色转暗,目赤口干症缓。

按:患者开始为肝肾亏虚,外感热毒之邪,故见患者面部及手指掌侧红斑色红。故予生地、赤芍、丹皮、水牛角、女贞子、旱莲草、蛇舌草等养阴清热。后出现面部红斑加重,为热毒炽盛,燔灼营血,故加银花、紫草、土茯苓等清热解毒凉血。药证相符,所以症状较快得以控制。

案八、俞××,女,25岁。

有面部红斑一年,伴雷诺氏现象,平时有目胀腰酸、关节酸痛、脱发,有光过敏及口腔溃疡。PE:面部对称性红斑,色红,伴脱屑,双手指掌面红斑,关节无畸形。舌质红,苔薄,脉细。实验室检查示:ANA:1:50颗粒型,IgA:3.12、IgG:20.5、IgM1.24、CRP:104、ESR:20mm/h,血尿Rt:(-)、CD8:46.47↑、33.9%↓、NK:66%↓、IBT-ENA:(-)。

生黄芪30g 生甘草10g 苦参片15 青蒿30g 丹皮20g 丹参20g 赤芍20g 白芍20g 莪术20g 野菊花15g 生地15g 草河车30g 知母12g 黄柏12g 白花蛇舌草30g 紫花地丁30g 枸杞子12g

上方服用两周后,面部红斑色转暗,目胀稍缓解,腰酸乏力仍有,舌质红,苔薄腻,脉细。前方+碧玉散(包)30g。

连服中药二月,患者面部红斑渐淡,腰酸乏力,无其他不适。舌淡红,苔薄,脉细。再以补益肝肾,清热活血。

生黄芪50g 当归9g 清甘草9g 生白术10g 制首乌30g 丹皮15g 丹参15g 川芎20g 生地20g 生白芍20g 菟丝子15g 苁蓉叶15g 土茯苓20g 枸杞子15g

服上方加减二周后,患者面部红斑退净,面色转华,工作生活正常。

按:系统性红斑狼疮先天禀赋不足,肝肾亏虚,外感毒邪,郁久化热,热毒入里瘀阻经脉,内伤脏腑,外阻于肌肤而成。故见患者面部及手指掌侧红斑色红。虽其症候繁多,症情复杂多变,病情漫长难愈,但急性发作期多为热毒炽胜,燔灼营血,治则应为“急则治其标”,故初诊时以清热解毒兼活血散瘀为主,并予知母黄柏、生地以养阴清虚火,予黄芪托毒以使邪现于表而攻之。待邪渐清,面部红斑转淡时,“缓则治其本”以补肝肾、养气血为主,予黄芪、当归补气养血,制首乌、枸杞子、菟丝子补益肝肾以荣其面、强筋骨。长期中药治疗辨证施治,可基本摆脱激素,或使激素减至最小量,并减少激素副作用的发生。

案九、方××,女,47岁。

因头晕乏力、脸色苍白伴茶色尿,双下肢肿一月,而住长征医院。PE:巩膜皮肤微黄染,眼睑、下肢压之凹陷,心前区可SMⅢ°吹风样杂音,脾大。入院后予理化检查后确诊为“SLE.LN”现强地松20mg/日,血红蛋白维持在10g/l,尿Rt:尿蛋白+,镜下红细胞2-3/HP刻下:患者时有泛酸,自觉腰酸,得温则减,双下肢不肿,但体虚易感冒、咳嗽。舌淡,苔薄白,脉细。

生黄芪30g 当归12g 白芍30g 防风12g 山茱萸肉9g 山药15g 生地10g 熟地10g 菟丝子12g 仙灵脾15g 玄参15g 芡实15g 金银花30g 续断15g

复诊:服上方加减一月后,患者自觉症状好转,脸色转黄,尿色淡黄,自行减强地松至10mg/日,关节痛又作,夜寐差,舌质中红,苔薄,脉细。

北沙参30g 天冬15g 五味子9g 丹参15g 鸡血藤30g 鹿含草20g 莲子芯12g 竹叶15g 珍珠母(先)30g 淮小麦30g 仙鹤草30g 续断15g

复诊:服上方后激素仍为10mg/日,关节痛未作,症情稳定。予前方+生黄芪30g,白术、白芍各12g,防风12g坚持服中药至今,激素减至每天服5mg,很少感冒,尿Rt正常。

按:SLE在祖国医学中属于“阴阳毒”、“蝶疮流注”范畴,其病机主要为先天禀赋不足,阴阳失调,气血耗伤,肝肾亏虚而邪毒易于入侵所致。因肝藏血,肾主精,精血不足,故可见患者面部不华,头晕乏力,肾主水功能失调,故见面目肢肿,肝主筋,肾主骨,肝肾不足则腰酸肢软,故治疗首先以生黄芪、防风益气固表提高抵抗力,生地、熟地、山茱萸肉、山药滋补肾阴;杜仲、菟丝子、仙灵脾补阳益阴。但患者长期服用激素及免疫抑制剂,此类药物毒邪蕴积,以致热毒入里,故予生升麻以清热解毒,托毒外出;强地松减量后,患者关节痛又作,伴口干、烦躁、舌质红,考虑为肝肾阴虚,关节失于濡润精气不足而虚火上炎所致,故予增液汤加滋阴降火之沙参、麦冬、玄参配合丹参、鸡血藤以活血通络止痛;予莲子芯、竹叶以清心火、利小便,使邪热有出路,待热去筋缓而痛自除,后主要以抵抗力予黄芪、白术、防风以益气固表为主。

案十、陈×,女,25岁。浙江舟山人氏。

1999年1月9日初诊。94年患者因面部蝶型红斑,四肢关节痛,发热,尿蛋白(+),诊为SLE,在外院经用强的松后病情稳定。但此后病情反复活动,曾出现下肢浮肿,脾肿大等,先后用过甲基强的松龙、CTX等。初诊时面部蝶型红斑明显,脱发,双手雷诺氏征,口苦,面部时有烘热,舌红绛脉细,实验室检查示:尿常规(-),血常规(-),ESR54mm/h。辨证为肝肾阴虚、热毒炽盛,治拟滋阴清火。方如下:

知母12g 黄柏12g 龙胆草9g 山栀12g 制首乌30g 生地15g 山茱萸肉9g 山药15g 野菊花15g 紫花地丁30g 白花蛇舌草30g 青蒿30g

14剂后复诊,症状有所缓解,鼻尖红斑仍有,面部潮热,舌红脉细。前方加丹皮、丹参各15g,徐长卿30g,碧玉散30g,共14剂。再诊时面部红斑消失,复查血常规正常,ESR 18mm/h。长期继服中药调理,随访两年未复发。

按:系统性红斑狼疮是在肝肾精血阴津亏虚、邪火内生的基础上,感受风湿热毒,或因曝晒日光,内外结合,两热相搏,导致气血逆乱,阴阳失调,经脉痹阻,脏腑亏虚。故系统性红斑狼疮是以肝肾阴虚为本,热毒亢盛为标的疾病。该患者病程数年,长期热毒损伤,故肝肾阴虚更甚;然其红斑鲜艳,烘热,口苦,舌红绛等热毒炽盛之征明显,故标本同治方取知柏地黄丸之义,加清热解毒之品,取得良效。

案十一、李×,女,17岁。

1999年4月初诊。面部红斑,双手盘状红斑,四肢关节疼痛,双手雷诺氏征,ANA1:320,ds-DNA(+),诊为系统性红斑狼疮。就诊时面部红斑鲜艳,双目红赤,口干苦头晕,大便干结,舌红苔腻,脉弦数。辨证为肝阳上亢,血热内蕴。治拟清肝泻火,凉血解毒。方如下:

羚羊角粉(吞)0.6g 龙胆草9g 丹皮20g 山栀12g 茅莓根30g 紫草30g 天麻12 钩藤15g 珍珠母30g 潼蒺藜15g 白蒺藜15g 旱莲草30g 女贞子12g

14剂后复诊头晕目赤、口苦等征象明显好转,但红斑、便干仍存。改方如下:

生地15g 熟地15g 山茱萸肉9g 知母12g 黄柏12g 丹皮15g 赤芍20g 水牛角15g 青蒿30g 碧玉散30g 谷芽20g 麦芽20g 龙胆草9g 旱莲草30g 生首乌15g

服一月后,症状缓解,再以滋养肝肾之品继续调理。

按:系统性红斑狼疮急性期发作多见于少女,来势凶猛,病情严重。此期可辨证为热毒炽盛型。该患者且伴有头晕目赤,脉弦等肝阳上亢证象,故应急以清肝凉血,方取龙胆泻肝汤之义化裁。俟毒热之势稍减,再酌加养阴清热之品。

案十二、李×,女,34岁。

98年6月初诊。患者因面部红斑、关节疼痛及免疫学检查异常于外院诊断为系统性红斑狼疮。就诊时神疲乏力,面部红斑隐隐,有色素沉着,关节疼痛,脱发,月经不调,舌淡紫,脉细弦,ESR55mm/h,血白细胞3.8×109/L。辨证为肝肾阴虚,血行瘀阻。治拟滋肝益肾、活血通络。方如下:

旱莲草30g 女贞子12g 生地15g 当归12g 赤芍15g 白芍15g 丹皮15g 丹参15g 生黄芪30g 生甘草9g 白花蛇舌草30g 鸡血藤30g 山茱萸肉9g 山药5g

服14剂后复诊,神疲乏力好转,关节痛如前。前方加防风、防己各12g,羌活、独活各12g。又服一月,症状明显减轻,复查血常规正常,ESR28mm/h。此后长期中药调理,随访一年病情稳定。

按:系统性红斑狼疮是在肝肾精血阴津亏虚、邪火内生的基础上,感受外邪,两热相搏,导致气血逆乱,阴阳失调,经脉痹阻。不少患者病程中可见瘀血内阻证象,或以此证为主要表现。故在以滋肝益肾治本的同时,应不忘活血化瘀。该患者有明显的血瘀征象,方中加入大量活血之品,临床收效显著。

案十三、王×,男,65岁。

1995年8月25日初诊。因反复两踝关节肿痛2年而就诊。前年右踝曾红肿,自认为扭伤,反复发作两踝关节红肿热痛,近半年来发作较频,每月发作1次,每次发作经服用非甾体类消炎药于2周内缓解。外院曾查血尿酸为0.513mmol/L,关节腔穿刺有大量尿酸盐结晶,诊为痛风。刻诊:左踝关节红肿热痛,大便日行1次,质干,苔薄脉细。证属湿热蕴结化毒,阻于经络关节。治拟健脾清热解毒,药如下:

白术10g 黄柏12g 牛膝15g 萆薢30g 蜂房12g 土茯苓30g 山慈菇15g 制川乌9g 制大黄15g 泽泻30g 延胡索30g 3日后关节肿痛消退,时觉关节酸楚,予以原方加菟丝子15g,此方为主治疗近3月,经随访十月未复发。

案十四、程×,男,67岁。

2000年1月8日初诊。反复跖趾关节红肿热痛十余年。87年起跖趾关节红肿热痛,经外院检查,尿酸升高,诊为痛风性关节炎,予痛风利仙,别嘌呤醇等治疗,但每年仍有发作。99年以来发作次数增多,99年11月至今双侧跖趾关节红肿热痛不能缓解,既往有肥厚性心肌病史六年。舌质红,苔黄腻,脉滑小滑,证属湿热阻络,拟健脾利湿解毒通络。

苍术12g 白术12g 知母12g 黄柏12g 牛膝12g 蒲公英20g 土茯苓30g 山慈菇15g 萆薢30g 忍冬藤30g 延胡索30g 蚕砂(包)20g

每日一帖水煎服。

服上方7剂后痛止肿减。续守方增减治疗二月余,红肿热痛尽消,改予六味地黄丸调治。

案十五、杨×,男,34岁。住院号088639。

脊柱骨痛,晨僵,脊椎僵直进行性加重3年余,X线片示骶髂关节模糊,关节间隙狭窄及部分骨质硬化,脊椎旁韧带钙化。HLA-BIF(+),诊为“强直性脊柱炎”,就诊时患者明显腰背酸痛,脊柱前倾后仰,侧弯3个方向活动受限,指地距、指墙距试验阳性。腰椎、骶椎旁、骶髂关节多个压痛等,晨僵4小时,化验ESR46mm/hIgG20.10g/L。患者畏寒消瘦,神疲乏力,腰酸膝软,舌质淡,苔薄白,脉沉细。辨证为骨痹,肾阳亏虚,肾督失于温养寒湿入侵,气血凝滞,日久痰瘀互结。治拟益肾温督,散寒逐痰,活血通络,治如下:

鹿角胶12g 仙灵脾30g 巴戟天20g 制附子9g 杜仲12g 当归9g 红花6g 生黄芪30g 猪苓30g 茯苓30g 白芥子30g 狗脊12g 生南星12g 熟地黄9g 淮牛膝9g

每日一剂,水煎服。

守方治疗一个月。同时予白芥子研末,适量面粉、黄酒,调成薄饼,纱布隔层外敷脊柱之压痛及强直最明显处,另予微波局部治疗,每日1次,每次40min,连续治疗一个月,患者畏寒腰脊酸痛、晨僵等症状明显减轻,脊柱活动度加大,局部已无明显压痛点,ESR降至30mm/h,IgG降至6.80g/L1。续予上方治疗(配合外治)1月,患者关节疼痛、僵硬基本治愈,关节活动度接近正常,临床缓解出院。出院给予益肾通络之中成药巩固治疗。随访三年病情未加重及明显复发。

案十六、陶×,女,50岁,门诊号26441。

1990年5月26日门诊。双手雷诺氏现象10余年。86年发现四肢近端肌肉酸痛,压痛明显,伴全身低热,关节轻度疼痛,外院检查诊断为PM,初以激素控制,后激素副反应严重而停药,现两年皮色紫暗,肿胀肤冷,有少量出血点,舌质红,苔白腻,脉细。证属素体阳虚,寒湿入络,络脉不和,以致气虚血瘀,治拟益气温阳,除湿化瘀通络。

黄芪30g 仙灵脾15g 苍术12g 白术12g 川厚朴9g 陈皮9g 半夏9g 米仁30g 虎杖15g 莪术20g 丹参30g 红花12g 牛膝15g 蜂房15g 鬼箭羽15g 防风12g 防己12g 紫草30g

6月13日复诊,两手指冷肿胀,皮下有红斑,下肢浮肿,舌质红,苔白腻,大便日行一次。前方出入:

黄芪30g 当归12g 炒川乌9g 虎杖30g 地龙20g 红花15g 丹参30g 莪术15g 延胡索30g 猪苓30g 茯苓30g 白术12g 防风12g 防己12g 白花蛇舌草30g 穿山甲15g

6月27日,手指冷痛明显好转,两手背肿胀仍有,舌淡红,苔薄,予生地15g,山药12g,知母12g 黄柏12g 猪苓30g 茯苓30g 泽泻15g 车前草30g 冬瓜皮30g 赤芍20g 丹参20g 地龙30g 白术12g 生黄芪20g 防风12g 防己12g。

按:二周后肿胀尽消,疼痛明显减轻。续以益气健脾温阳方以善后,随访至99年病情未复发。

案十七、刘×,女,30岁,门诊号19914。

97年4月25日初诊,PM史四年余,现病情处于相对缓解期。神疲气弱,纳呆乏力,夜尿频多,大便质烂,日行1次,舌苔薄白,脉细弱。辨证属脾肾气虚,处方如下:

太子参30g 山药30g 炒白术9g 炒米仁5g 芡实15g 菟丝子30g 莲须12g 五味子6g 生山楂15g 谷芽15g 麦芽15g 生黄芪30g 覆盆子30g

按:上方出入调治二年余,自觉精神爽朗,体健日安,至今未复发。

案十八、孟×,男,49岁,门诊号38374。

1995年4月1日门诊。95年1月份因发热,瘀血皮疹关节肌肉酸痛,外院诊为皮肌炎,予强的松40mg/日,口服三月,发热退,但他症未除。现患者面颊气血鲜红,目胞微红,额部及掌心红斑,关节肌肉酸痛乏力,大便质烂,矢气多,舌质红偏干,苔根黄腻,脉细。湿热蕴阻肝经及中焦,予玉女煎及龙胆泻肝汤加减:

生石膏(先)100g 知母12g 竹叶15g 龙胆草6g 车前草30g 山栀9g 赤芍20g 丹皮参30g 旱莲草30g 白术10g 生米仁15g 青蒿30

一周后复诊,上方加羚羊角粉(吞)0.6 碧玉散(包)30g,改青蒿60g

三诊:面色潮红,目胞红肿明显消退,续予益气解毒口服液(益气解毒复方制感)巩固治疗。

按:以益气解毒口服液治疗近四年,患者病情稳定,未复发。

案十九、程×,女,38岁,门诊号46244。

1995年1月14日初诊。PM病史五年余,现病情处于相对缓解期,但双手雷诺氏现象仍有,平时易汗出,怕冷,伴面色苍白,腰酸膝软四肢乏力。舌质淡胖,苔薄白,脉细弱。气虚营卫不和,治拟益气调和营卫。

生黄芪30g 桂枝9g 白芍30g 生姜2片 大枣10枚 五味子6g 制川乌9g 生地15g 熟地15g 山茱萸肉9g 制附子9g 仙灵脾30g 仙茅根30g 鹿角片15g 莪术30g 川芎30g 地龙30g 鸡血藤30g

按:上方出入调治近一年,患者病情稳定,双手发紫明显减轻,续予益气解毒口服液口服至今,病情未复发。

案二十、曹××,女,56岁,门诊号:77367。

PM病史十年,现予强的松20mg/日维持。患者口干,咽燥,关节酸痛,屈伸欠利,乏力,皮下多处青紫瘀斑,齿衄时作,化验:血小板30×109/L,舌质红,苔薄白而干,脉细。气阴两虚,瘀阻津亏,治拟益气养阴,化瘀生津。

南沙参30g 北沙参30g 大枣15g 麦冬15g 生茜草30g 生地榆20g 丹皮20g 参三七9g 仙鹤草30g 红枣10g 茅莓根30g 太子参30g 生地15g 制首乌30g 鸡血藤30g 天花粉30g 旱莲草30g

按:以上方出入调治近一年,患者诸症明显好转,皮下瘀斑已大部分消退,血小板多次复查亦上升至52×10 9/L以上。

案二十一、史×,女,49岁,门诊号:38393。

94年11月17日就诊。PM病史半年,现仍予强的松35mg/日口服。近来每天上午低到中度发热,8点半钟后,热渐退,伴关节肌肉酸痛,目睑浮肿,色淡紫,呼吸气粗,时发热,咯痰白,量少难出,舌淡红,苔薄白,脉细数。阴火上冲,治当益气退热。

生黄芪30g 党参12g 生升麻12g 柴胡15g 白术10g 茯苓20g 青蒿60g 丹参30g 羚羊角粉(后)0.6g 生米仁15g 白花蛇舌草30g 青风藤30g 生甘草9g

按:服上方2周,即热退,后以本方与益气解毒口服液间服,至今病情未复发。

案二十二、包××,女,56岁,门诊号:19911。

PM史五年,现予强的松15mg/日维持,曾予雷公英多甙片等,因严重副反应停药。现患者面部红斑,全身多处皮损,色或紫或红搔痒伴痛感,时有心悸胸闷口干,午后下肢浮肿,舌质红,苔白,脉细。证属热毒炽感,蕴积肌肤,且久病血热血瘀交互为患,治拟清热解毒,凉血化瘀。

生地30g 水牛角15g 丹皮30g 赤芍30g 苦参片15g 野菊花15g 玄参12g 蜀羊泉15g 徐长卿30g 土茯苓30g 碧玉散(包)30g 黄柏12g 黄芩12g 寒水石(先)30g 全蝎3g 蜂房12g 莪术30g

按:上方出入调治近二年,面部红斑及全身皮疹大部分消退,诸症明显好转,病情无明显复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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