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氏认为:作为一个人民医生,应效法走方郎中的大众方向。验、便、廉原为铃医的三字诀,能贯彻此三字的精神,也就能提高医疗的质量。“验”是讲求实际疗效。他主张除钻研各家方书外,必须留心单方验方。他说:“若铃医有一方之效足录,其位亦与仲景同等。”他有时路过农村,遇农民求诊,急切间无药可觅,便就地取材,常用马齿苋治赤痢,百草霜治泄泻,脱力草治失血,无竺子治百日咳,车前草治浮肿,竹沥涤痰通便等等而获良效。他又认为中药里面有各种丸散膏丹,品种既多,取用又便,疗效极好,有很多是值得推广应用的,而今反多鄙弃不用,很是可惜。他不但经常应用成药取效,而且对大部分慢性疾患无成药可用时,便配给自订的散剂、丸剂,嘱患者常服,收效既较煎剂良好,也节约了许多人力物力。他又认为同样一个处方,煎法服法亦很重要,如果运用得法,就能增加疗效。例如桂枝辛香,必须后下;大黄涤热,宜乎浸渍;鲜生地用来止血,应捣汁吞服;阿胶珠用来止血,则噙化较入煎更佳。章氏治中风血压高,以及肺出血不止者,常用冷罨法。他认为外治法的作用很大,他曾这样说:“古代所传的外治方法,近世已不复措意,以致治疗范围日见狭窄。考仓公治甾川王头痛身热烦满,以冷水拊头,未尝药也。西医治热盛神昏,惯用冰囊,其实中土早有此法,仓公当时设有冰囊,亦必用之无疑,惟在于用之是否得当耳。”章氏又认为做一个临床医师,汤头歌括必须熟读,经方时方,可以择要选用。对无歌括的方剂,随时编成歌括,背诵烂熟,随证加减,用药可无驳杂拼凑之弊。但熟读汤头,又必须建立在理论的基础之上,方是由博返约之道,若以汤头歌诀视为行医的捷径,便是舍本而逐末了。“便”是便利病家。他主张在疗效相等的情况下,应尽量采用简便的方法和易办的药品,反对过去那种舍弃简便良方而不用,大开其药品难觅和手续繁复的处方,造成病家不必要的麻烦,这样故炫神奇,只能惊愚骇俗,实不足取。“廉”是减轻病家的负担。他反对过去那种迎合有钱人心理作用,不是无原则的滥用贵重药品,便是处方动辄二、三十味,使病家产生“药贱不好,药少不灵”的错觉,流风所及,便无端地加重了病家的负担,又浪费了药材,对病人更无裨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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