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疮疡形之于外,病源必根于内

顾氏以“外之症实根于内”立论,遵循经旨“诸痛痒疮,皆属于心”,火能克万物,故百病由火而生。发于内者为风劳、盅膈、痰喘、内伤;发于外者,成痈疽、发背、对口、疔疮。顾氏曾谓:“疮疡大证其形于表,而根于内,治外而不治其内,舍本求末,焉能得瘳厥疾。”

顾氏以善治疔疮走黄而负盛名。疔疮为疮中之最,自古谈疔色变,疔疮症情凶险,善行数变,有朝发夕死,随发随死之说。顾氏遵循疔疮由五脏蕴毒从内而起的观点,在外用提毒拔疔的同时,更重视从内而治清解脏腑蕴毒,从七星剑、五味消毒饮、黄连解毒汤、犀角地黄汤等治疔名方衍化提高,创研治疔验方芩连消毒饮,颇多重危的疔疮走黄者,得以起死回生,数不胜计。顾氏认为无论阳证、阴证,“形诸于外,必根于内”,脑疽疔疮,虽见于外,受病之源,却在于脏腑蕴毒实于里;阴疽流痰,症发于外,多由气血脾肾先衰于里。在论治中紧紧抓住“外之病必根于内”的立论,从整体观念出发,治病求其本,临诊自能得心应手,妙手回春。

二、疮疡“贵乎早治,以消为贵”

顾氏对疮疡初起贵乎早治,以消为贵的观点,尤多心得,他曾说:“治疡之要,贵乎早治,未成者必求其消,治之于早,虽有大证,也有消散于无形。”他在消法的运用上颇有创见发扬。如世医治外吹乳痈多取法于《外科正宗》的“瓜蒌牛蒡汤”,顾氏认为此方寒凉之药有余,疏散之品不足,乃取其法而变其方,以鹿角霜代替鹿角,存其散热行血消肿之能,而去温补助邪之弊,并创研外消红灵丹,内外合治,以求其消,多获消散。治瘿瘤用软坚化痰散结而消,乳癖结核用调摄冲任、疏肝理气以消,阴证而获消退者,也屡见不鲜,其如治流痰阴症,以温经散寒化痰之法以求其消。疮疡初起未成之际,不论阴证阳证,贵乎早治,力求其消,以消为贵的观点,实有防微杜渐之功,免除刀圭之苦,而收事半功倍之效。

三、诸疮全赖脾土,气血是化毒之本

顾氏对东垣脾胃学说颇有心得,在疮疡论治中十分重视脾胃和饮食调摄,盖脾胃乃气血生化之源,气血乃化毒之本,因此脾胃不但关系到气血盛衰,而且直接影响着疮疡的顺逆转化。辨七恶当脾胃为本,所谓“得谷者昌”,脾胃未败,即患大症有转机之望,设脾胃一败,百药难投,是谓“绝谷者亡”,症多凶险难治。顾氏对此,颇多发扬。

在论治脑疽发背内陷症,凡是脓水稀少干涸,精神萎顿,呕恶频作,汤药不入时,顾氏主张是当以扶助胃气为首,嘱停药改食小公鸡,以血肉有情之品,食疗代药扶正托毒,内陷重危者,服食小公鸡后,多见脓水渐多,疮降肿聚,胃纳精神转佳,化险为夷。“诸疮全赖脾土,气血是化毒之本”,是顾氏在长期临床实践中总结出的理论,凡遇大症,七恶之象递见,倘胃气尚存者,当不拘先贤忌口陈规,以扶助胃气以食代药,鼓舞脾胃之气,以壮生化之源,

四、疮疡辨证首重阴阳,贵在审证

顾氏曾谓:“疮疡外证,千姿百态,首重辨别阴阳,阴阳无误,治必中病。”他在疮疡辨证中,善于分清阴阳属性。阳症者,多因火毒而生,其毒浅而来势急,发于六腑。阴证者,多因寒痰瘀凝,其毒深而来势缓,起于五脏。他认为既要分清阴阳之所常,又要辨别阴阳之所变,在临床上时时出现阴阳错杂和转化,既有阴从阳化,阳从阴化,又有证阴似阳,证阳似阴,因此治疡之首要在详审阴阳。

在治疗上又必须随着阴阳转化而灵活变化,顾氏曾谓“方不在多,心契则灵,症不在难,意会则明,阴阳分清,药证合应。”他还谆谆告戒,对阴阳错杂的病证,不能刻舟求剑,胶柱鼓瑟,不然阴阳有误,势必吉凶反掌,当警省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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