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生临证治病,非常重视调理脾胃。早年曾对李东垣的学术著作作过细致的研究,推崇李东垣的脾胃理论。他说:“脾胃为后天之本,气血生化之源,必须资助后天,才能达到培补先天的目的。《灵抠·五味篇》云:“五脏六腑皆禀气于胃”,《中藏经》也有类似提法:“胃气壮,则五脏六腑皆壮也”,历代医家就有所谓“有胃气则生,无胃气则死”之说。对于脾胃理论,李东垣述之最详。“元气之充足,皆由脾胃之气无所伤”’“内伤脾胃,百病由生”。因此,脾胃虚弱者,他脏可以乘虚侵侮而发生各种症候,临证选方用药时,必须时时照顾脾胃,避免妄施g伐及腻补之剂,影响后天生化之本。脾胃与他脏皆有联系,久病不愈与脾胃关系最为密切。常见肝病患者,脾也受病,《金匮要略》之“见肝之病,知肝传脾,当先实脾”的理论具有临床指导意义,肝病可以用疏肝健脾的方法,肝喜条达,又主藏血,有赖于脾胃的健旺,资助气血滋荣,使肝体得以柔和而气火自平;脾胃与肺的关系本属母子,故肺病可以用健脾养肺之法,使水谷之精微,上输于肺,肺气充沛,足以控制病情的发展;脾胃与肾,本属相g,因此肾病可以用健脾制水之法,肾脏的元阳赖谷气以充实,使阳生阴长,水能化气,正气胜而病邪自去;脾胃与心似乎相关较少,然李东垣对此具有灼见,在《脾胃论》中提出:“安养心神,调治脾胃”的经验,即心病可以用补脾生血之法,增强供血来源,使血液充足,循环通畅,而心神得以安宁。先生在研究李东垣脾胃学说的过程中,发现李氏立论制方,看重在于补中益气、升阳益胃方面,增强内在抗病能力,达到治愈疾病的目的。但其用药偏于温燥升补,偏重于脾胃之阳,忽视了脾胃之阴,对胃气失于和降、胃阴耗伤等疾病,还有不足之处。清代叶天士在《临证指南医案》中提出:“太阴湿土,得阳始运,阳明燥土,得阴自安,以脾喜刚燥,胃喜柔润”,以及“脾宜升则健,胃宜降则和”的理论,指出了治脾与治胃的不同之处,正好补充了李东垣学说的不足。因而先生在临床实践中,摘取李、叶两家之长,灵活应用。此种方法在其遣方用药中随处可见。

先生具体应用调理脾胃的方法有如下几点:

1、健脾益气,注意灵动:对于脾胃亏虚者,常用黄芪、党参、白术、炙甘草等以健脾益气,但常加入陈皮、佛手、苏梗等灵动之品以理气助运,有时加入焦山楂、焦神曲、谷麦芽等以消滞助运。《内经·灵枢》称:“胃者,太仓也。”胃主受纳腐熟水谷,只有通降不息,才能奏纳食之功。

2、滋养胃阴,切忌滋腻:调理脾胃,处处照顾胃阴,若见阴液不足之象,常加入石斛、麦冬、天花粉等滋养胃阴,或采用炙乌梅甘草等以酸甘化阴,滋而不腻,无碍运化。

3、对脾胃疾病,注意升降:脾主升,胃主降,临证用药,常用辛开苦降,如黄连与吴茱萸、黄连与半夏相配等。

4、虚劳采用补益法时,注意先后缓急:如阴血不足,同时出现脾胃运化功能薄弱时,一般先以健运脾胃为主,但选药不宜过于温燥,以免伤阴,以后转入滋阴为主时,选药不宜过于滋腻,多采用甘寒养阴,避免呆胃,同时适当与健脾和胃药同用,有利于对滋阴药的接受;但如阴虚内热较重,又见脾胃虚弱,应该健运脾胃与滋阴清热兼顾;若脾虚湿阻,治宜健脾辅以渗湿;脾虚气滞,则应健脾配以理气。这样使脾胃健运,资助气血生化之源,有益于调整脏腑功能,更好地发挥补益药的作用。

5、外感实证,切忌一味攻伐:应中病辄止,太过则伤胃气。凡攻击之药,病重则病受,病轻则胃受,是谓诛伐无过,须扶脾胃正气,使其自化。伤脾则令泄,碍胃则妨食,都将给疾病带来不利影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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